一位Youtube网红自白:我有百万粉丝,但我非常孤独

bing  2018-10-22  阅读: 518

文/Joe Zadeh

译/查二狗子

来源:译指禅(xinhuayuanok)

译指禅导读:

无论是papi酱,还是最近大火的信小呆、发际线小吴,每个或大或小的网红都有自己不同的特色,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对于大众来说,网红鲜明有趣的风格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而其影响力变现所带来的华丽生活也是让人欣羡的。

那些正在路上,或者已经成名的网红,或许最开始是机遇,却都渐渐开始追逐着大众的视线焦点。

究竟谁才是手握牵丝线的人,是那些手握流量的网红,亦或是……?

请看来自《vice》的文章:

你可以在网上拥有一百万订阅者,但得付出的代价是在电脑面前孤独地度过自己大多数的时间——这一点,WillNE非常清楚。

Will Lenney的家乡位于英格兰东北部的一个沿海城市Whitley Bay。两年前,他辞去了自己在恐龙主题高尔夫球场的假期工作。

当时,他的老板对他的评价是“又懒又笨”。现在,Will每周六天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盯着自己的电脑和手机。

但当他在桌子一角打开摄像头的时候,就会出现在一百万用户面前。这些人都想听听Will Lenney要说些什么。

网红主播:让人向往的新兴职业

YouTube主播在英国并不是新现象。你不需要成为一名社会学家就能理解像Zoella和Pewdiepie这样的YouTube网红的巨大影响力。

就在几个星期前,两个英国YouTube主播KSI和Joe Weller之间的拳击比赛比足总杯决赛吸引了更多的观众。

但其实,YouTube文化对这个社会形成的一些根深蒂固的影响,我们才刚刚开始意识到。

现在,比过去有更多的专业YouTube主播。仅英国,就拥有超过250个订阅过百万的YouTube频道(其中大多数甚至我们从来没有听过)——平均每周的播放量不亚于The Apprentice(特朗普主持的美国高人气职场创业型真人秀节目)或Love Island(英国高人气约会真人秀)的任何一集,使那些热门儿童电视节目如Horrible Histories相形见绌。

两个月前,Ofcom发布了2017年的《儿童与家长:媒体使用和态度报告》,其中披露了一些很有趣的发现。

在12到15岁的人中,YouTube是最受认可的内容品牌,领先于ITV,Netflix和BBC。其中90%的儿童会使用YouTube,和电视相比,大多数儿童表示更愿意在YouTube上看。

在1月份瑞士达沃斯举行的世界经济论坛上,面向世界各地商业经济领域的先行者们,教育和雇主专题组公布了一份题为“绘制未来”的报告。

这份报告是关于一项针对13,000多名英国小学生(同类中最大的一个)的调查,孩子们被要求画出他们长大后想要的工作。

所有孩子中第四个最受欢迎的工作是“社交媒体/游戏”。对于男孩来说,它现在排在第二位,领先于警察、科学家、医生、教师、消防员以及任何形式的军事工作。

报告指出,YouTube主播这一形象几乎取代了知名的电影或电视明星,成为现代儿童一种新的向往。现在收听YouTube的观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他们也对YouTube主播充满了向往。但他们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摄像头背后的故事

现在是上午11点25分,我到了Canary Wharf——伦敦一个重要的商业中心。我身处一座43层高的建筑大楼一层大厅里,安保人员一直密切留意着我的动向,他们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住户。

十分钟后,Will Lenney走出电梯。他戴着一顶OVO(说唱巨星Drake创立的潮牌)品牌的帽子,穿了一件Supreme的连帽衫。

他给了我一个很大的笑脸,然后用一种欢快的Geordie口音(例如:“Heard”会发成“Hord”,而“Along”会发成“Alang”)跟我打了个招呼。

2017年1月,Will的YouTube主播职业生涯开始腾飞,他便从Whitley Bay的老家搬到了这里。

他的YouTube频道WillNE现在拥有100多万名订阅用户,另有一个频道也有近50万名订阅用户。

此外,他还有一条商品快消渠道,用于销售印有他的宠物狗Darcey以及他的口头营销口头”subtoWillNE”的系列商品。21岁的Will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名白手起家的企业家。

“他们讨厌我”,在进门之前他笑着指指邻居的门这样说道。 除了在家庭聚会后在信箱里收到来自他们律师的投诉信,他从未与他们交谈过。

进了屋子,公寓虽然不大,但是装饰的很豪华。墙上挂着闪闪发光的粉红色塑料装饰,台灯上装饰着闪光的亮片,餐桌上摆满了闪闪发光的玻璃杯。

“这不是我的”,Will说道,“我的室友也是YouTube主播,她卖这种闪闪发亮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位YouTube主播Memeulous也住在这栋大楼里。

拉开一扇滑动的玻璃门,就来到了公寓阳台,站上去让人感觉一阵眩晕。在那里,你可以欣赏到Canary Wharf商业区,看到巴克莱银行、汇丰银行、花旗银行和One Canada Square广场闪烁的灯光。

电影中经常会使用这种平移拍摄方式来展示给观众看,我们确实是位于伦敦。这里与恐龙主题高尔夫球场截然不同。

转折:一条Twitter引起的故事

Will的整个职业生涯的开端其实和一条Twitter有关。

2016年的一天,他坐在拉夫堡大学的学生宿舍里,滑动手机浏览Twitter,准备回到东北部的Whitley Bay过暑假。当时,他刚刚度过了汽车工程学位课程的第一学年,他讨厌这个专业。

有人在Twitter上转发给他一段YouTube视频的链接,这是一名来自Blackpool的13岁男孩正在表演称为“Road Rage”的自由说唱。

这个男孩称自己为小T,有一种浓重的Lancashire口音,并用这段歌词开始了他的freestyle:“Yo, yes, light the bifta, I’m gonna rape your little sister.”

Will从14岁开始就利用自己的闲暇时间制作视频,已经拥有了15,000名粉丝。

那时候还是在YouTuber主播发展的早期,广告收入和流量变现没有现在这么成熟的时候,Will他也一直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YouTube主播。

在大学的第一年,Will每周生活费用只有10英镑,花了600英镑的学生贷款购买Nikon相机,400英镑购买其他设备。还花了25英镑购买了一个Alan Shearer的照片,用来作为视频背景。

他的视频拍摄形式很简单,在YouTube上也很常见:他会对自己在网络上找到的最怪异、最震撼的内容进行嘲讽和抨击。他称之为“本周互联网事件”(”This Week on the Internet”)。小T的freestyle视频就成为了他职业生涯的一个影子。

实际上,freestyle来自一个名为Blackpool Grime Media(AKA:BG Media)的频道,结果发现小T不是Blackpool唯一的儿童说唱歌手。

还有更多,比如Soph Aspin,Clarko,Shelton,以及Afghan Dan、CallyManSam等更加年长一些的主播。他们都用非常粗俗、下流的语言来相互攻击(后来2016年VICE纪录片Blackpool Grime中记录了这一切)。

Will放假后在宿舍里多留了一天就是为拍摄并且剪辑这一主题视频,完成之后,他将这一题为《World’s Cringiest Children Ever Make Grime》的视频发布到了网上,然后回到了Whitley Bay。

引爆:WillNE & Blackpool的对决

从高尔夫球场辞职后,Will有了大把的自由时间。一天晚上,他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在户外玩Pokemon Go。

当时已经是凌晨1点钟,他们把车停在了Whitley Bay北部海滩一个名为St Mary’s的灯塔附近。他们在黑暗中寻找了五个小时之后,Will打开手机查看自己的YouTube数据。

数据曲线图看起来就像心脏骤停中的心脏监测器一样。成千上万的人涌向他的渠道。在推荐算法的帮助下,他的视频正在疯狂的传播,这是他感觉自己人生中最棒的一刻。

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在他父母家的后屋制作更多视频,利用父母外出遛狗的时间来进行拍摄。他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视频剪辑变得更加利落,写段子也越来越熟练。

每个视频都充满了自我指导的幽默和风趣,其间穿插各种处理过的小图片和漫画风格字幕,在屏幕上闪烁两秒钟后迅速消失。

他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具讽刺性,并且也会进行大量的自嘲,在鼓励人们点赞和订阅时,也会在某种程度上透露出老派YouTube主播的诚意。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视频,通过我的十几岁的兄弟,他的视频让人感觉非常犀利而又疯狂,就像是窥探到了另外一种现实一样。

当时有影响力的人物不是Kardashians或Taylor Swift,而是Danielle Bregoli、网红正太Jacob Sartorius和唱“Pen-Pineapple-Apple-Pen”的那个人。

Will在Blackpool的视频之后,又推出了一个以热情洋溢的中年手表推销员为主题的视频,这位推销员名为Archie Luxury,平时上传的视频主要是对于奢侈品的评论,偶尔也坦率地透露自己是一名酒鬼,和泰国性工作者有一定的交集。

在此之后,Will又发布了一个关于ASMR视频制作者的视频。但在他的新视频下面总有大量的评论要求他再多谈谈关于Blackpool问题。

Will顺从了粉丝的呼声,又制作了另一个关于“小T”的视频,之后是一个关于“小T”辱骂的对手之一Soph Aspin的视频。Soph Aspin是一个年轻的女主播,Will讽刺她为“Grime女王”。

突然,Grime音乐界中小有名气的Jammer和JME也开始在Twitter上谈论小T和Soph Aspin。源于Will对YouTube的痴迷,他很快就精通如何为视频撰写好的标题以及添加合适的标签,收获了很多的播放量和粉丝。

当人们搜索Little T或Soph Aspin或是相关主题的任何事情时,Will的视频都会出现在搜索结果中。

小T看到Will的视频,回复并威胁要“刺伤他的屁股”。所以Will也制作了一个视频作为回应。

另一位名叫Afghan Dan的Blackpool主播针对了Will的视频制作了一条反击视频,充满了侮辱性言论。当然,Will也制作了一个视频反击。

在老家舒适的环境中,Will正在策划一场引爆全场的网络战争,他的观点非常具有震撼力。“如果我是一名音乐家,”他告诉我,“那BG Media将成为我的首张专辑。”

到了9月份,是时候返回学校继续汽车工程学位的学习了,此时他已经积累了超过25万名订阅者,他的频道每天平均都能有有20W的播放量。

在此之前,对于他沉迷于电脑一事,他的母亲一直保持沉默。现在她也看到了自己儿子在这方面的潜力,一天晚上,她坐下来跟他进行了一场谈话。

“既然你不喜欢大学生活,”她说道,“那给你一年的时间,你专心做YouTube主播,看看这条路是否能走下去。”

人们开始认出走在街上的Will,通常是些小孩子。圣诞节早晨5点,有人开始向他的卧室窗户扔石头。

Will睡得很沉,是他母亲开的门,一开门一位年轻人就站在那里。“请问,我能和WillNE说句话吗?”他说道。“呃……不可以”,他的母亲回复道,接着关上了门。

当天他们在共进圣诞晚餐时,有一群孩子从前窗窥视着他们。

痴迷&焦虑:停不下来的7 x 16小时

在Will位于伦敦的卧室里,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块白板,上面写着他在2017年的各种愿望和计划,最后又画了一个很大的黑色对钩。

他希望能在Twitter上有一定的发展(目前还没做到),想坚持一个密集的日常健身计划(也未坚持下来)。

但是,在列表顶部,用一直红色马克笔写着一个很显眼的目标——“一百万粉丝”。

他是在用自己清醒的每一分钟去努力实现这个目标,每天工作16个小时。

2017年12月22日凌晨1点30分他完成了这一目标,并发推文说:“我们做到了!发自内心地感谢你们。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自己能够实现一个目标。我从心底里爱你们!”接着是一个心形表情符号。

但是这种兴奋的感觉几分钟内就消失了,然后他重新打开了Adobe Premiere Pro,再次回到工作状态。他在48小时内上传了另一部视频,这让他感到焦虑。

从那以后他从未真正好好停下来休息。就拿今天来说,他一直工作到早晨四点钟才完成一个视频的制作,睡了也就四个小时,八点钟起床,因为在见我之前还有一些工作要做。

他的眼袋也能告诉我他的睡眠其实毫无规律。他的睡眠模式很模糊。他很多时候会通宵去制作视频,全然不知这样对自己的身体有多大的影响。

直到有一次,他整整睡了两天,在两天后的凌晨五点半才最终醒来。在冬天,有时他只能看到两个小时的日光。他的室友经常外出不在,一周下来,与他接触最多的面孔就是楼下咖啡店的工作人员了。

我笑着说:“你这是开玩笑吧?”我想从他嘴里听到,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不,我是非常认真的,我已经把咖啡店的员工当成了我的伴侣。”

Will的工作和休息在同一个地方:他的卧室。落里有一款电动动力平衡车,满是灰尘,床边放着Alan Shearer的照片。

在他的桌子上有一台台式机Mac,一个架着相机的三脚架和一个麦克风。桌子的两边都是两个柔光箱灯。当他拍摄时,他关上窗帘,并打开这些设备。

基本就是这样:这就是蓬勃发展的YouTube频道WillNE的整个后台设备。我知道有些小镇夜总会的摄像师的装备都比这多。

对于一个7到8分钟的视频,Will需要花上9到10个小时来做调研,然后用2个小时来写剧本,随后再进行45分钟的拍摄。

调研通常是通过Twitter,Facebook和YouTube来搜索相关的信息。“我最喜欢的是Twitter,但是我需要的是能够抨击的吸引眼球的内容,这时你会发现Facebook上真的有些怪人,YouTube上也存在黑暗的角落。”

关于钻研和拖延界定的争论从来没有停止过。一遍又一遍地去看一个人把头伸进微波炉的新闻,这是拖延症的表现吗?

如果他能在看后产出一个包含四个广告的十分钟视频,那就不是拖延,而是钻研。

“你一般有多少时间花在上网?”我问。

“一般每天都超过12个小时。我没有周末,即便有一天我是休息状态,我想的也是如果是在工作就好了。每天早晨起床,先查看下手机,然后走三步路,就来到了我的办公桌。“

当我问他最后一次做饭是什么时候,他讪笑的回答不知道番茄意面算不算,接着聊到其实他主要靠外卖APP来解决吃饭问题。

他曾经很喜欢阅读,但已经六、七年没有读书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读。

“现在我读到的多是140或280个字符推文。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一样的感觉,但我认为这种获取信息的方式已经改变了我的大脑。”

我接着问道:“我猜你的社交生活……”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回答道:“不存在(什么社交生活)。我每周有六天的时间就待在这里。”他干笑了几声,接着说道:“这是谎话,其实是七天。”

“这不是一个孤独的工作吗?”我问。

“是啊,”Will说。“我的室友工作也很多,唯一可以和我互动的就是屏幕前的自己。我可以强迫自己多外出,但我现在做的事情需要非常专注,所以我几乎屏蔽了周围的一切。”

“这样一个人的状态,你觉得适应吗?”

“我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自己工作,已经很习惯了,”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它会对你产生影响。漫长的黑夜可能会让你疲惫不堪。但是你必须照顾好自己,因为如果你感到沮丧,就会开始影响你的创作。所以你必须照顾好自己“。

我们都通过社交媒体量化自己。随着专家和记者深入探索互联网对我们的影响,有几点是我们可以确定的:

通过我们与Facebook,Twitter和Instagram的互动(或不互动),我们会产生好或者不好的感受。而对于Will等网红来说,他们的感受往往更加极端。

他向我展示了一个名为Social Blade的网站——他会经常性刷新检查的网站,上面有他(以及其他人)想要的关于他YouTube频道的所有统计数据。

网站会基于Will视频的播放量、订阅人数和对过去三十天收入的预估来进行排名。

这就像是帮助他衡量自己频道发展状况的一个晴雨表,并且该网站还会将他的频道与他朋友以及对手的频道进行对比,甚至会对他们这些YouTube主播进行评级:Will目前是B +等级。

“你喜欢这种压力吗?”我问。

“我从来没有像热爱YouTube一样热爱其他东西,”Will说。“但我已经开始意识到它对我的影响。

如果我的视频发布后一个小时,数据不错,我就会很高兴,但有时候我也会冷静下来想,‘等等,屏幕上的这些数字控制着我的整个情绪状态,这不对劲,很危险’,我感觉很好,但是很糟糕。它就像是我这一代的可卡因一样。“

“你能一天不看自己的YouTube分析数据吗?”

“我宁愿不睡觉,”Will笑着说道,“老实说,做不到,这几乎是一种痴迷。”

对于YouTube主播来说,他们付出了很多的努力,而YouTube上的收益其实并不稳定。Will似乎已经在心理上接受了这种现实:在某一天,自己在YouTube上的影响力会消失。

他对我说道:“我们都有风光不再的一天,总会有观众对我的视频变得毫不在意的一天。现在,我只能努力提高自己的技能,尽力将这一天往后推。”

未来会是晴天吗?

去年,有公司发现他们的广告有时会出现在极端主义视频或仇恨言论的视频中,也因此引发了关于YouTube内容审核的争议,很多品牌方都从平台上撤回了广告预算。

YouTube也相应地调整了视频广告的收益规则,但这些规则具体的变化其实界定的很模糊,也很难预测

这个变化让中型YouTube主播的发展变得艰难。从2017年3月到2017年4月,Will的月收入下降了85%。YouTube主播将其称为“大危机”。

他看到一些曾经闪耀的频道开始没落。“你的生活很可能一夜之间就发生巨大的改变,”他告诉我。那个时候,他通过销售指尖陀螺来赚取自己的房租。

而现在,现在,他尽力确保自己的收入来源能够多元化,既有YouTube广告,也有商品和赞助商。

2016年,原先广受欢迎的短视频社交网络Vine遭Twitter关闭,很多网红像Logan Paul,Jake Paul、Lele Pons都来到了YouTube,这被称为“Viner入侵潮”。

对于YouTube主播来说,他们需要不断尝试超越自我,不断地挖掘创意来超越平台上的竞争对手。随着更多网红的进入,竞争也开始白热化(自身广告收入也开始下降),因而朱闭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渴望大量的视频点击播放量。

今年1月份,YouTube主播Logan Paul在日本“自杀森林”因拍摄自杀者遗体而陷入争议。

而就“自杀森林”发生半年以前,YouTube女主播MonaLisa Perez在尝试拍摄一条“书挡子弹”的恶搞视频时将自己的男友Pedro Ruiz枪杀。

他们单纯地认为如果Ruiz拿着一本精装百科全书挡在胸前,子弹就无法射穿。但是,事实上子弹直接射穿了这本书,射进了Ruiz的胸部,造成当场死亡。当时已有身孕的Perez被判二级过失杀人罪。

Will在看到Logan Paul的自杀森林视频时,其实并没有感到多么震惊,他似乎早已预感到了类似事件的发生。

如果这样的视频能带来点击量,那就会有人拍这样的视频,因为它会带来经济利益、粉丝和名气。就目前来看,我们都要思考:

下一个能够引起巨大关注的热点性事件是什么?显然,有些人会做的比较过头,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道德约束往往不在他们需要考虑范畴之内。

与此同时,这些争议改变着YouTube主播的生态系统。当Logan或Jake Paul做一些很耸人听闻的尝试,或者说TGFbro将头塞进微波炉并成为国际新闻时,大量的YouTube主播通过制作这些热点评论视频而吸引大量粉丝。

这就有点像《蓝色星球》纪录片里的那一幕,当一只鲸鱼死亡之后,它的尸体还能喂养海洋中的其他生物。

“如果这条路走不下去,你会怎么做?”我问,“你会考虑尝试电视圈吗?”

Will沉默了几秒钟,接着说道:“我觉得很多YouTube主播会把电视渠道看作是自己的退路。

你可以看看最新一季The Apprentice的第一集,你可能会觉得播放量很大吧,但其实它的播放量还没有我的一个朋友拍和自己弟弟在后院踢球的播放量高。”

孤寂的追逐成功之路

在某些方面,你可以看到YouTube主播是现代新自由主义文化的最终产物:

整个社区都是白手起家的个人企业,努力奋斗来赢得经济上的成功,同时他们的工作为广告主和YouTube平台都赢得了巨大的成功。

但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待它:YouTube可以为那些富有创造力、不满足于传统教育和职业的年轻人,提供灵活的机会和巨大的空间。

YouTube可以说是改变了Will的人生,把他从自己不喜欢的汽车工程中拽出来,不再是Loughborough的学生公寓里一个负债累累的学生。

转瞬之间,这个来自Whitley Bay的健谈男孩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并取得成功。

在现在这个普遍抱怨朝九晚五、刻板工作的年代,当下班后的社会生活变得更加现实的时候,专业YouTube主播这种非传统的职业生活就让人觉得非常有趣。

“你应该感到自豪,”我对Will说。“你才21岁,就已经可以当自己的老板,住在伦敦,建立了一个微型的商业帝国。”

“我很幸运,”他回答道。

“我觉得我很大程度上都是凭的运气走在现在。但其实这也反映了我们正处于一个极速变革的时代,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回到十年前或者十五年前,现在这些正在发生的事情看起来很荒诞。由于科技的发展,我们所拥有的机会是前所未有的。我为自己出生在这样一个年代而感恩。”

那天结束,Will陪我走到了地铁站。街道很繁华,人来人往,没有人留意我们。

他提到了一位自己很钦佩的YouTube主播Nathan Zed。当时录音机已经关了,我也忘了这事,直到两周后当我完成初稿的那个深夜我才想起来。

我在YouTube上搜索了Nathan Zed并找到了他最新上传的一个视频,题目是“25岁成功……要么就永远失败?”

“我现在已经20岁了,21岁就出现了”Nathan在视频中说,“我感觉自己一直在追逐尽早成功,我觉得很多人都和我一样的状态,觉得我们必须成功,必须尽快实现这个目标……

感觉周围每个人都在争取更快的、在自己更年轻的时候实现成功。“

这让我想起Will,让我想到21岁的自己,在一个理发店里打工,探索着让我兴奋的世界,我不知道他们和我们的青春,哪一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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